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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卷,第 4 期2014 年 7 月/8 月号

In This Issue

凝视艺术之美//作者:安娜·卡雷诺·莱瓦
19世纪60年代早期,哈德逊河画派画家塞缪尔·科尔曼(Samuel Colman)是最早到访西班牙的美国画家之一。 他于1865年创作的《阿罕布拉山》(The Hill of the Alhambra)体现了当时非常流行的一个理念,即优美而壮丽的绘画可以刺激感官以提高认知。 
上图: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艺术资源;下图:荷赛·比尔切斯(José Miguel Puerta Vílchez)
19世纪60年代早期,哈德逊河画派画家塞缪尔·科尔曼(Samuel Colman)是最早到访西班牙的美国画家之一。 他于1865年创作的《阿罕布拉山》(The Hill of the Alhambra)体现了当时非常流行的一个理念,即优美而壮丽的绘画可以刺激感官以提高认知。 
ana al-rawdh qad ashbahtu haliya

tammal jamali 

tastafid sharha haliya




我是美景装饰的花园,凝视

到我的美丽,

你便会为之折服。


——这是伊本·扎姆雷克(Ibn Zamrak,1333-1393)所谱写的阿拉伯诗歌,以古阿拉伯语雕刻于阿罕布拉宫的双姊妹厅之中

格拉纳达位于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地区,欧洲最南端,不论从哪个方向前来格拉纳达,都可以看到:阿罕布拉宫的围墙城堡、王宫、花园,它牢牢矗立在可俯视整个城市的岬角上。 背靠内华达高山,山下的城镇里,现代建筑中点缀着千年历史的古建筑。 北面的阿尔拜辛是摩尔人聚居区,这里林立的建筑群,迷宫般的街道蜿蜒其间,仿佛还能听到历史的回响,沿着街道一路攀上对面的山丘,可俯视整个城区。

阿罕布拉宫素来被认为是西班牙伊斯兰艺术上最为珍贵的珍宝。 它深刻地影响着格拉纳达和全世界各地的无数艺术家,被人们一致奉为美学经典,充满历史、数学、神圣、神秘、感性和迷幻的色彩。 每位艺术家,不论其风格是历史主义、科学主义、浪漫主义、先锋派还是现代派,都对它有着不同的理解,进而对自己的风格产生影响。 

《1492年格拉纳达的陷落》(The Fall of Granada in 1492),卡洛斯·路易斯·里贝拉·费尔(Carlos Luis Ribera y Fieve)1890年作品
右上图(欧文·琼斯(Owen Jones)):布里奇曼图片库;左上图(戈麦斯-莫雷诺(Gómez-Moreno)):画册/艺术资源
19世纪历史主义画家使用阿罕布拉宫作为象征和背景,为他们要表现的事件赋予富有浪漫怀旧色彩的史诗般的视觉风格。 顶部图: 《1492年格拉纳达陷落》,卡洛斯·路易斯·里贝拉·费尔1890年作品;(左上)《波亚狄尔王室离开阿罕布拉宫》(Boabdil’s family leaving the Alhambra),曼努埃尔·戈麦斯-莫雷诺·冈萨雷斯(Manuel Gómez-Moreno González)1883年作品,两幅作品均以天主教征服西班牙这一历史事件为基础展开想像,描绘纳斯瑞德(Nasrid)王朝苏丹及其王室的流放。 右上图: 威尔士建筑学家欧文·琼斯从科学和浪漫主义的角度记录阿罕布拉宫的设计,他于1856年宣称阿罕布拉宫是“摩尔人的艺术巅峰”。

阿罕布拉宫殿由纳斯瑞德王朝苏丹建于公元13世纪至15世纪,当时穆斯林统治者在安达卢斯长达八个世纪的王朝走向尾声,如今的安达卢西亚这一地名即起源于“安达卢斯”。 到了15世纪,居住在阿罕布拉宫的王室沉湎于过去的荣耀,对未来充满不安。 纳斯瑞德王朝不得不通过进贡换取北非马林(Marinid)王朝的军事援助以及信奉基督教的卡斯蒂利亚(Castile)王国的庇护,以延续王朝的政治生存。 内外交困使纳斯瑞德王朝逐渐走向衰亡,1492年,纳斯瑞德王朝遭到驱逐,穆斯林在西班牙的统治最终瓦解。

阿罕布拉宫正是在这种动荡不安的情况下修建的,纳斯瑞德王朝所能用的建筑材料相当简单,甚至算是简陋——灰泥、粉饰、木材以及普通易用的石材,它能够如此久经时间考验真是令人感到惊奇。 

尽管缺乏坚固宏伟的建筑材料,但他们用精湛的建筑知识弥补了这一缺憾。 那些未留下姓名的建筑师们对希腊和伊斯兰古典数学有着深刻的把握,不论是在实际运用中还是在精神上,认为数字是人类最高级最深奥的概念。 基于上述原则,建筑师们对阿罕布拉宫的比例规划和装饰都体现出数字、宇宙、人类的关系。 例如,古希腊经典的“黄金比例”概念或黄金分割概念贯彻运用在王宫各处——数不清的几何结构,设计精良的繁茂花园,精致的内外墙装饰,无尽刻有优雅古阿拉伯语的书法板。

左图:来自维基共享资源;右图:来自布里奇曼图片库
1832年,华盛顿·欧文(Washington Irving)的《阿罕布拉宫的故事》(Tales from the Alhambra )出版;英格兰艺术家大卫·罗伯兹(David Roberts)访问西班牙,于1838年创作了《科玛雷斯塔》(Tower of Comares)(左图),随后访问了埃及和黎凡特——这是他最著名的旅程。 右图: 和罗伯兹一样,法国艺术家弗朗索瓦·安东尼·波舒哀(Francois Antoine Bossuet)于19世纪70年代创作了阿罕布拉宫题材的《正义之门》(Porte de Justice),该作品采用当时已经成熟的浪漫东方主义技巧——温暖的光线,精妙的细节(受到摄影术发明的影响),以及可以突显夸大空间和远景的小人物,这种技巧在下图中也可见一斑。  

1492年,卡斯蒂利亚王国的基督修士偷走阿罕布拉宫的钥匙,卡斯蒂利亚王国的贵族和商人则占据了城内摩尔人和犹太人最重要的建筑。 16世纪早期,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德国查理世)意图立格拉纳达为首都,为了修建文艺复兴宫殿,阿罕布拉宫的部分建筑遭到拆除(由于没有历史记录,我们尚且不知道具体受损程度)。 

文艺复兴宫殿建成并屹立至今,但查理五世最终没有立格拉纳达为首都。 在约两个世纪的时间里,阿罕布拉宫处于荒废状态,它被人们遗忘,昔日的光辉被灰尘遮盖,屈从于时间。 这里宏伟的居室和壮观的花园成了流浪者和无家可归人士的栖息地。 最终,新兴的浪漫主义艺术家发现此地是最理想的创作地。 

19世纪初期,格拉纳达开始实施一项宏大的城市现代化计划,在接下来的一百年里,格拉纳达的大部分伊斯兰建筑遗迹因此遭到破坏。 1828年,纽约作家华盛顿·欧文到访西班牙,在短暂的游览期间,他曾探访格拉纳达。 (十多年后,他作为美国外交大使又一次来到西班牙。)

(2):布里奇曼图片库
同样在1832年,年近三十的法国绘图师约瑟夫-菲利伯特·吉拉特·德·普朗哥(Joseph-Philibert Girault de Prangey)访问阿罕布拉宫。 此次到访启发他绘制了《狮子王宫》(Court of the Lions)(左图)版画,这幅版画夸大了庭院的高度和空间以达到戏剧化的效果;而慵懒的吉他手可视为是东方主义画派“困顿东方”这一理念的隐喻。 同年,英格兰水彩画家约翰·弗雷德里克·路易斯(John Frederick Lewis)开始在西班牙为期两年的定居生活,在这两年间,他创作了一幅无名的水彩画作(右图),画作里一位女士正在凝视阿罕布拉宫的高塔。 两位艺术家的画作均广泛出版,受到大众好评。

格拉纳达的历史,特别是阿罕布拉宫,令欧文十分着迷,他甚至痴迷到在这个荒芜的王宫里居住,他开始着手说服政治家和社会公众,让他们相信保护阿罕布拉宫和城内其他历史古迹非常重要。 同样地,欧文也从阿罕布拉宫获得创作灵感,写下了《阿罕布拉宫的故事》,该书于1832年在伦敦出版,成为他最畅销的经典著作。 该书随后出版了数十种版本,许多版本由著名艺术家绘制插画,其中包括古斯塔夫·多雷(Gustave Doré)、约瑟夫-菲利伯特·吉拉特·德·普朗哥等,这些画家也为其他浪漫主义文学著作和游记绘制插画。  

阿罕布拉宫飘荡着“遗失的王朝”的回响,为浪漫主义艺术家们塑造了理想的场景。虽然欧文对阿罕布拉宫的流行起着重要作用,但阿罕布拉宫的流行趋势在更早一个世纪时就已出现,欧文不过是这一趋势的追随者而已,在这一趋势中欧洲艺术的指南针开始指向欧洲大陆最南端的安达卢西亚以及北非。 文艺复兴如火如荼,18世纪早期的《一千零一夜》以及18世纪末期堪称百科全书的《埃及记述》等书籍中发展出来的东方美学日渐流行,浪漫主义艺术家纷纷南下。 他们从安达卢斯(更具体地说是格拉纳达,特别是阿罕布拉宫)的历史和文明中挖掘创作主题和象征。 格拉纳达及其阿罕布拉宫名噪一时,成为艺术创作的绝佳题材、世俗朝圣的目的地。 随后,“浪漫主义旅行者”们纷至踏来,这些旅行者主要包括来自英格兰和苏格兰(部分来自法国和德国)的作家、画家、诗人,他们把阿罕布拉宫誉为东方的门槛,或者用他们的话说,“欧洲的东方”。 他们受到一系列新游记书籍的鼓励,或许因为有了这些书籍,他们才能成行。这些书籍中最著名的当属理查德·福特(Richard Ford)于1845年出版的《安达卢西亚旅行者及阅读者指南》(Guide for Travellers in Andalusia and Readers at Home)。 这里飘荡着“遗失的王朝”甚或“遗失的天堂”的回响,这里有荒芜的废墟,这里的人们融合了多元文化和民族特征,这些都为浪漫主义艺术家们塑造了理想的场景。 它成为艺术家们可以源源不断汲取营养的宝地。


除以下几幅作品外,其他作品均由艺术家提供: 1) 马德里索洛亚博物馆;2)、3) 布里奇曼图片库;7) 格拉纳达Juan Manuel Segura & Francisco Jiménez collection提供;8) 画册/艺术资源;10) © 艺术家版权协会(ars),纽约/vegap,马德里;13) archivo oronoz

对于艺术家而言,阿罕布拉宫最受欢迎的创作题材当属它的矩形桃金娘庭园(Patio de los Arrayanes),因其紧邻科马瑞斯大厅(也就是王位厅),所以也被称为科马瑞斯庭园,这个庭园最经常出现在画作中。 苏丹在这个庭园以及科马瑞斯大厅里发号施令,招待代表;庭园和王位厅之间由廊柱、拱门完美地连续在一起,这一切倒映在占庭园大部分的水池水面上,使得整个结构对称优美。 水池非常大,不仅能倒映出建筑,还能更多地倒映出天空,倒影粗略而沉寂,透出简约之美,衬托着廊柱、拱顶的繁杂雕饰,也与它所见证的复杂的社交和政治活动形成对比。 对于艺术家而言,池面的每个倒影都塑造、重塑了这里的风景,无穷无尽,以下是178年间的一些掠影。

上排左起:  1. 西班牙瓦伦西亚的华金·索罗亚(Joaquín Sorolla of Valencia),1917;2.吉拉特·德·普朗哥的版画,1836-37;3. 美国印象派画家弗雷德里克·蔡尔德·哈萨姆(Frederick Child Hassam),1883;4. 美国东方主义派埃德温·罗德·威克斯(Edwin Lord Weeks),1876。 画作5-15由来自格拉纳达的画家创作:5. 约翰·维达(Juan Vida),1996;6. 莱昂诺尔·索兰斯(Leonor Solans),2005;7. 欧亨尼奥·戈麦斯-米尔(Eugenio Gómez-Mir),1920;8. 荷赛·玛利亚·洛佩斯-梅斯基塔(José Maria López-Mezquita),20世纪初;9. 赫苏斯·康德(Jesús Conde),2009;10. 荷赛·格雷罗(José Guerrero),1974;11. 苏克雷姆(Socram),2009;12. 西尔维亚·阿巴卡(Silvia Abarca),2014;13. 荷赛·玛利亚·罗德里格斯-阿科斯塔(José Maria Rodriguez-Acosta)及其侄子,1904;14. 米格尔·罗德里格斯-阿科斯塔(Miguel Rodriguez-Acosta),2007;15. 布拉赞姆(Brazam),1993,他指出,他与其他许多画家一样,都不可否认地受到阿罕布拉宫的影响,受到它“通透的光线,潺潺的水声”的影响。


格拉纳达大学的艺术历史学家伊格纳西奥·埃纳雷斯·奎利亚尔(Ignacio Henares Cuéllar)解释说,浪漫主义艺术家“还发现阿罕布拉宫符合新兴的‘崇高理论’,这一理论认为人们观察到的世界是内心世界的反映。 它驱使浪漫主义旅行者们访问安达卢西亚,特别是阿罕布拉宫,以确定地中海东方主义的美学基础,这是一种非常浪漫的想像,掀开了现代性的第一章。” 

阿罕布拉宫和赫内拉利费宫理事会主管玛丽亚·德尔·马尔·薇拉弗朗莎(Maria del Mar Villafranca)解释说,特别是在19世纪后半叶,“文化旅行者,大部分遵循着诸如大卫·罗伯兹、约翰·弗雷德里克·路易斯古斯塔夫·多雷等浪漫主义艺术家的线路”,把阿罕布拉宫作为首选的旅游目的地。 此外,“诸如沿袭玛利亚诺·佛图尼(Mariano Fortuny)风格的亨利·勒尼奥(Henri Regnault)等名人,或许是最具象征意义且最具代表性的旅行者,因为他还是艺术品收藏家和艺术革新派人士。” 还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其中最著名的包括美国的埃德温·罗德·威克斯(Edwin Lord Weeks)和德国的阿道夫·赛尔(Adolf Seel)。

浪漫主义又衍生出一种艺术流派,后来成为东方主义。 东方主义通常或多或少地掺杂着殖民主义的思想和态度,在地中海各地的写生场所爆发式地流行起来,欧洲的艺术家们总是能够在地中海的穆斯林、阿拉伯、北非艺术题材中获得灵感。 

格拉纳达大学的美术教授、画家赫苏斯·康德指出,东方主义的动力主要来自于欧洲人在一个越来越异质化的世界中对自我身份的探寻。 “定义东方的需求塑造了一场完整的运动。”他说。 “我们必须定义自身,才能获得作为欧洲人的身份,而这一切只有通过对照地球‘另一边’才能实现。”他进一步指出,东方主义不仅只是如此: “幻想破灭进一步促进了人们‘逃离西方’,在西方,工业主义和实用主义造就了令人烦闷和窒息的氛围,人们开始向往另一边的文化,也向往那些在其土地上仍然保留着古代文明遗迹和珍宝的国家……每个人都想旅行,想在那些异域土地上挖掘,找出自己的欲望。”

左图: © 2014 succession H. Matisse/艺术家版权协会(ARS);右图: ©2014 M.C. Escher CO.,版权所有,www.mcescher.com
法国画家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于1910年在阿罕布拉宫访问三天,玛丽亚·德尔·马尔·薇拉弗朗莎称他是“最后一位浪漫主义艺术家,第一位现代主义艺术家。” “阿罕布拉宫对马蒂斯的影响并不体现在模仿上,而体现在更重要的方面”——基调,这种影响最终融入他的风格,他于1911年创作的《茄子室内景》(Interior with Aubergines)(左图)即体现了此种风格。 相似地,荷兰艺术家、数学家莫里茨·科内利斯·埃舍尔(M.C. Escher)于1922年游览阿罕布拉宫,并受到启发,但他并没有描绘王宫及其艺术之美,而是从阿罕布拉宫的艺术性中获得个人灵感,创造了一种相互连结、可无限重复的图案,这一模式通常与他在阿罕布拉宫观察到的伊斯兰几何和植物模式图案相似,如他1941年的木刻画《鱼》(Fish)(右图)。

这样一来,浪漫主义艺术家在阿罕布拉宫发现了一种重要的景象,它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象征手法,画家们有多少种画法,它就有多少种视觉语言。

同时,浪漫主义艺术家们向南流动,他们期望逃避的工业主义为他们的艺术作品提供了新的销售和消费方式,使得他们的艺术机遇得以扩张。 此前,大多数的绘画创作都由封建贵族或天主教堂资助,通常是用于王宫和宗教建筑的壁画。 而此时,新的制造工艺使得水彩画和雕刻可以大批量生产,从而降低了印刷品和画作的价格(也导致了大量的赝品)。 艺术变成市场上的商品,新兴的社会阶层资产阶级成为主要的受众和购买者。 

另外,为浪漫主义文学著作提供插画的需求及方式使得为文学作品增加视觉元素的做法流行起来,而此前只有最珍贵的手稿才配有手工插画。 这使得艺术家们关注更多的艺术题材,他们热衷于通过图象展示浪漫主义文学作品的诗意温暖,同时也非常喜欢精准地反映现实意象——这多亏了摄影术的产生。 

大卫·罗伯兹以其处理中东艺术题材时的诗意现实主义而闻名,是一位具有开创性的艺术家,浪漫主义的安达卢西亚象征形式即是从他的美学取向衍生发展而来。 他以安达卢西亚为创作题材的最著名画作是《科马瑞斯塔》(Tower of Comares)(见第 6页),这是一幅真正的浪漫主义画作,现实与幻想水乳交融。 类似地,雕版画家古斯塔夫·多雷以娴熟的技艺处理画作里阿罕布拉宫风景中的人物,他使用明显具有传奇特征的古怪角色,同时巧妙运用光线、色彩和阿罕布拉宫建筑的明暗,打造令人惊奇的远景手法,现实主义风格显露无疑,观赏者一看就能立即进入这位浪漫东方主义画家的梦幻世界。

左图:马德里索洛亚博物馆;右图:由艺术家提供
马蒂斯游览阿罕布拉宫的同年,来自瓦伦西亚年近五十的画家华金·索罗亚开始创作西班牙南部题材特别是阿罕布拉宫题材的画作,他的这些画作成为沟通印象主义与象征主义和现代主义的桥梁,其中包括《Torre de los Siete Picos》(左图)。 当代画家米格尔·罗德里格斯-阿科斯塔从小在阿罕布拉宫的墙脚下长大,他于2009年创作的画作《Vesperal》(《旋律》)特别推崇红色——al-hamra的阿拉伯词根,该画作在色彩、图案、几何图案、画法上取得平衡(右图)。

约翰·弗雷德里克·路易斯创作的平版印刷画、水彩画、油画被广泛复制流传,他将建筑、阿拉伯花纹等作为主要元素,勾勒出“遗失的文明”的美感或迷人的“安达卢斯天堂”,以此在画作中突出东方和地中海的氛围。 另一方面,现实主义者、西班牙学者理查德·福特爵士及其夫人哈里特·福特(Harriet Ford)绘制了许多包含经验主义细节的画作,搭配游记文字,成为希望了解西班牙现实的读者们的必读作品。 

“居住在格拉纳达的艺术家们,
不论是在这里出生的还是从外地来的艺术家们,
都不可避免地受到阿罕布拉宫的影响,也无法抗拒让阿罕布拉宫在自己的创作中不朽的诱惑。”这一时期还出现了“艺术商人”,他们成为介于艺术家与消费者之间的经纪人。 艺术商人开设私人商业美术馆,使艺术作品(在此文中还包括艺术作品的创作题材阿罕布拉宫)成为一种新的商品及投资对象。 格拉纳达美术馆馆长塞费里诺·纳瓦罗(Ceferino Navarro)指出,阿罕布拉宫的影响广泛深远,“居住在格拉纳达的艺术家们,不论是在这里出生的还是从外地来的艺术家们,都不可避免地受到阿罕布拉宫的影响,也无法抗拒让阿罕布拉宫在自己的创作中不朽的诱惑。” Gran Vía de Granada是格拉纳达城区的一条主街,米格尔·安吉尔·贺托(Miguel Ángel Hortal)的美术馆就在街边,沿街的商店窗户展示着许多描绘阿罕布拉宫的画作,吸引着过往行人,许多艺术爱好者前来购买画作,这些画作体现出阿罕布拉宫题材画作的最新美学趋势。

1922年,荷兰艺术家、数学家莫里茨·科内利斯·埃舍尔游览格拉纳达,从阿罕布拉宫中发现了一个数学和几何宇宙。 “阿罕布拉宫墙面和地板上的许多着色马赛克图案证明,摩尔人在使用几何图像完整填充平面方面非常出色。”他写道。 但他从阿罕布拉宫受到的启发并没有引导他描绘阿罕布拉宫,而是成为了他个形成人风格的催化剂。 这点体现在他绘制的许多有催眠效果的相互连结、可无限重复的图案中,在这些图案中他使用人和动物的抽象图像模仿阿罕布拉宫中夸大的伊斯兰传统几何、植物、书法图案。 

薇拉弗朗莎指出,埃舍尔的反应在20世纪非常常见,“艺术家的旅行经历产生更具经验主义和创新的理念”,这一理念有时被作为外光画风格,有时则被认为是象征主义、印象主义或先锋派的一个元素。 

埃舍尔来访之前十几年,法国艺术家亨利·马蒂斯在格拉纳达度过了三个冬日。 当时,阿罕布拉宫已成为旅游景点向公众开放。 薇拉弗朗莎说,短暂的逗留已足够艺术家感受到“与传统表现形式的割裂,通往艺术先锋的钥匙”。她在2010年举办了一场题为“马蒂斯与阿罕布拉宫”的艺术展。 他是色彩大师,长期着迷于伊斯兰艺术,特别是在游历北非之后。 但格拉纳达对他起着决定性的催化作用;它不仅仅是装饰,而是新艺术形式的显现,也是光影透过格构墙面的游戏。 

左图:由艺术家提供;右图: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museo nacional centro del arte reina Sofia)
左图: 格拉纳达当代画家玛莉亚·特雷莎·马丁-维瓦拉蒂(Maria Teresa Martín-Vivaldi)于1996年创作的《双姊妹厅》通过明亮的表现主义手法展现阿罕布拉宫最著名大厅的拱门、窗户、瓦片的折射和叠化画面。 右图: 曼努埃尔·安赫莱斯·奥尔蒂斯(Manuel Ángeles Ortiz)自西班牙内战后被流放,从此他开始特别专注于阿罕布拉宫,1959年,他创作了《Paseo de los cipreses》(《柏树路》),该幅画作看似简单的几何构图却产生了出人意料的眩晕远景。

他在写给妻子的信中写到:“阿罕布拉宫是一个奇迹。 我在那里感受到浓烈的情感。” 正是在这里,他开始突破自己为装饰艺术和“纯”艺术设定的界线,因为在阿罕布拉宫,以及许多伊斯兰艺术中,两种艺术已融为一体。 

薇拉弗朗莎说:“阿罕布拉宫对马蒂斯的影响并不体现在模仿上,而体现在更重要的方面。” 在此之后,阿罕布拉宫的基调给马蒂斯的启发似乎一直体现在其画作中,或作为背景或作为艺术客体和纺织设计的主基调。 薇拉弗朗莎指出,他是“最后一位浪漫主义艺术家,第一位现代主义艺术家。”

“当我需要灵感时,我总是去阿罕布拉宫,沉浸在它光辉的金色尘埃里。”格拉纳达抽象艺术家曼努埃尔·里维拉(Manuel Rivera,1927-1994)曾经这样说。 他是“埃尔·帕索”(El Paso)艺术团体的创始人之一,这一团体在西班牙内战后引导先锋派艺术的发展。 对他和其他20世纪初的艺术家们来说,阿罕布拉宫就是一座灵感的灯塔。 

左上图:colecciones museograficas del patronato de la alhambra y generalife;
顶部和右上图(2):由艺术家提供
阿罕布拉宫的花园一直是现代和当代艺术家的创作题材,他们相信“艺术家不应当模仿自然;而必须从自然中建立新的现实”,格拉纳达艺术家约翰·维达这样说。 左上图: 《La Vista de la Alhambra》(《阿罕布拉宫风光》),古斯塔沃·巴卡里萨斯(Gustavo Bacarisas)1909-1910年作品。 顶部图: 《Muro vegetal》(《植物墙》),赫苏斯·康德2012年作品。 右上图: 《Alberca Azul》(《蓝色水池》),荷赛·曼努埃尔·达罗2000年作品。

格拉纳达先锋画家曼努埃尔·安赫莱斯·奥尔蒂斯(1895-1984)也有着相似的经历且深受马蒂斯影响,同是来自格拉纳达的当代艺术家荷赛·曼努埃尔·达罗称,曼努埃尔以其“捕捉记忆及记忆形态微妙线索的抽象内涵”的能力而闻名于世。 “纳斯瑞德王宫的几何图案非常吸引人,而且极富智力挑战。”他进一步指出。 “阿罕布拉宫作为风景优美的异域题材,尽管有关它的画作已经几乎达到饱和状态,但对它局部语言和几何的重建却鲜有出现。”

纳斯瑞德王宫深藏的视觉语言和几何排列也使1927年出生在格拉纳达的当代画家米格尔·罗德里格斯-阿科斯塔受益匪浅。 他的画室是他家的旧房,离阿罕布拉宫的花园仅几分钟步行路程。 他用一则家庭轶事解释了阿罕布拉宫作为美的象征已到了何其重要的程度: “我小时候,有一次全家一起前往凡尔赛旅行,全家人在法国王宫的花园里散步,我父亲问我奶奶是否喜欢那个花园。 我奶奶出生在格拉纳达,她想不到更好的词,于是回答道:‘这是一个阿罕布拉宫,和其他阿罕布拉宫一样!”

从他小时候起,阿罕布拉宫就是美的代名词,如今他已经是当地最具国际盛名的艺术家。 玛利亚·德洛丽丝·西蒙尼斯-布兰科(Maria Dolores Jiménez-Blanco)在米格尔·罗德里格斯-阿科斯塔的2003回顾目录中写到,他的画作通过颜色、图案、韵律传达思想;使用几何特征和花园将他的根源文化和一生对意大利传统的喜爱相融合,达到“丰富的增强效果”。 “无尽的色彩涂层组成的纹理……罗德里格斯-阿科斯塔使用极其细腻的笔法,刻画出那些历经数百年、灰泥斑驳破损的老墙,道出它们能够吸引人们每天凝视的可能原因。” 她继续写道: “构成他画作表层的网状画法,赋予画作姿态以直观效果,同时又让人联想到20世纪的表现抽象潮流,还让人想起阿罕布拉宫内墙靠上部分的细丝装饰。”

左图:由艺术家提供;右图:colecciones museograficas del patronato de la alhambra y generalife
格拉纳达艺术家奥古斯托·莫雷诺(Augusto Moreno)使用金属片进行创作,用火和酸性溶液在金属片上制造出颜色,如2008年的作品《Susurra el moro》(《摩尔的低语》)(左图)。 右图: 朱利奥·朱斯特(Julio Juste)于1988年创作的《Baño Árabe》(《阿拉伯浴室》),选自他的系列作品《Castillo Inferior》(《下城堡》),灵感源自阿罕布拉宫的hammam(浴室),采用纸张、纸板、木片拼贴而成,材料历时短暂的特征让人想起纳斯瑞德王朝的艺术家们在建筑阿罕布拉宫时所使用的寒酸建材。

约翰·曼努埃尔·布拉赞姆也是来自格拉纳达的艺术家,在西班牙和国际上都非常知名,他认为,如果他出生在别处,他可能拥有相同的肉体,但他的画作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说,他的油画越来越受到安达卢斯、纳斯瑞德王朝和阿罕布拉宫艺术的滋养。 他使用“阿罕布拉宫通透的光线、潺潺的水声、喷泉的律动”来进行绘画创作。 他说,阿罕布拉宫内部的马赛克图案兼具统一、抽象和几何之美。 

画家、雕刻家玛莉亚·特雷莎·马丁-维瓦拉蒂(Maria Teresa Martín-Vivaldi)以阿罕布拉宫为题材创作了一部系列作品,赋予穹顶和瓦片色彩和远景效果,营造出梦幻般的景象,阿罕布拉宫的历史遗迹在其间显现、模糊、融化。 亚松森·霍达尔(Asunción Jódar)的灵感来自于阿罕布拉宫女性居住者的个人世界,她们的世界“排除或剔除所有边缘或肤浅的外部观察。” 

以阿罕布拉宫为基础的画作在格拉纳达青年艺术家们那里得到延续,不论看上去有多难,这些“新兴”的艺术家们似乎总能带来创新的想像。 贝伦·埃斯特拉(Belén Esturla)、西尔维亚·阿巴卡(Silvia Abarca)、莱昂诺尔·索兰斯(Leonor Solans)均通过对色彩的处理捕捉到具有新光影的新容貌。 奥古斯托·莫雷诺(Augusto Moreno)出生于格拉纳达的一个雕塑家家庭,他使用金属片进行创作,通过火烧、酸性溶液等手法使金属片变色——与传统的抛光陶器工艺类似。 荷赛·哈维尔·加西亚·马科斯(José Javier García Marcos)用色非常大胆,风格接近抽象印象主义。 

(2):由艺术家提供
左图: 《La Alhambra》(《阿罕布拉宫》)系列图集中的一张,该图集由米格尔·罗德里格斯-阿科斯塔于2007年出版,色彩和图案非常抽象,几近像素化;荷赛·曼努埃尔·达罗于2010年创作的《Rincon de la Alhambra》(《阿罕布拉宫一角》)也是如此(右图)。 “阿罕布拉宫作为风景优美的异域题材,尽管有关它的画作已经几乎达到饱和状态,但对它局部语言和几何的重建却鲜有出现。”达罗说。 “我在这个形式化的宇宙中采用某种确定性来创作我的作品。”

与人们普遍认为的艺术包含所有用以传达细腻想象的创作不同,我们可以看到阿罕布拉宫不仅仅只是美丽的建筑,不仅仅只是其墙上错综复杂的阿拉伯图案。 它表达的语言远远胜于墙体上古阿拉伯语字体雕刻;它的喷泉和水塘里所倒影的不仅仅只是护墙和安达卢西亚的灿烂天空。 阿罕布拉宫的真正力量不仅在于它是艺术杰作,还在于它能够激发创造力,超越它自身,超越它所处的时代,超越地域的限制,直抵人类想像力最深处的大花园。 

那些凝视着充满美的花园和王宫的人们,确实开始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的本质——正如双姊妹厅里镌刻着的伊本·扎姆雷克的永恒诗句。 这种本质不是以我们获得真相的方式获得,如众多艺术家们所示,而必须通过我们认识真理甚或神灵显现的方法领悟它。 如此尔后,阿罕布拉宫便会成为艺术家,我们便是它的作品。  

安娜·卡雷诺·莱瓦 安娜·卡雷诺·莱瓦(acarrenoleyva@gmail.com)是西班牙文化杂志《El Legado Andalusí》(《安达卢西亚的遗产》)的创始人和前编辑,格拉纳达“Fundación El Legado Andalusí”(安达卢西亚的遗产基金会)前任公关部总监,她在格拉纳达曾策划过众多艺术展。 2007年,她翻译了安东尼奥·安立奎的《与世隔绝的阿罕布拉宫》(The Hermetic Alhambra)(Port-Royal Ediciones 出版)。 作为业余画家,她记得孩童时期父母第一次带她去阿罕布拉宫的情形。 “仿如进入一个魔幻和梦幻的世界,我用我的想像力观察它。”
《波亚狄尔王室离开阿罕布拉宫》(Boabdil’s family leaving the Alhambra),曼努埃尔·戈麦斯-莫雷诺·冈萨雷斯(Manuel Gómez-Moreno González)1883年作品,两幅作品均以天主教征服西班牙这一历史事件为基础展开想像,描绘纳斯瑞德(Nasrid)王朝苏丹及其王室的流放 1832年,华盛顿·欧文(Washington Irving)的《阿罕布拉宫的故事》(Tales from the Alhambra )出版;英格兰艺术家大卫·罗伯兹(David Roberts)访问西班牙,于1838年创作了《科玛雷斯塔》(Tower of Comares)(左图),随后访问了埃及和黎凡特——这是他最著名的旅程。 和罗伯兹一样,法国艺术家弗朗索瓦·安东尼·波舒哀(Francois Antoine Bossuet)于19世纪70年代创作了阿罕布拉宫题材的《Porte de Justice》(《正义之门》),该作品采用当时已经成熟的浪漫东方主义技巧——温暖的光线,精妙的细节(受到摄影术发明的影响),以及可以突显夸大空间和远景的小人物,这种技巧在下图中也可见一斑。   同样在1832年,年近三十的法国绘图师约瑟夫-菲利伯特·吉拉特·德·普朗哥(Joseph-Philibert Girault de Prangey)访问阿罕布拉宫。 此次到访启发他绘制了《狮子王宫》(Court of the Lions)(左图)版画,这幅版画夸大了庭院的高度和空间以达到戏剧化的效果;而慵懒的吉他手可视为是东方主义画派“困顿东方”这一理念的隐喻。 同年,英格兰水彩画家约翰·弗雷德里克·路易斯开始在西班牙为期两年的定居生活,在这两年间,他创作了一幅无名的水彩画作, 画作里一位女士正在凝视阿罕布拉宫的高塔。 两位艺术家的画作均广泛出版,受到大众好评。 1. 西班牙瓦伦西亚的华金·索罗亚(Joaquín Sorolla),1917;  3. 美国印象派画家弗雷德里克·蔡尔德·哈萨姆(Frederick Child Hassam),1883; 2. 吉拉特·德·普朗哥的版画,1836-1837; 4. 美国东方主义派埃德温·罗德·威克斯(Edwin Lord Weeks),1876。 5. 约翰·维达(Juan Vida),1996; 6. 莱昂诺尔·索兰斯(Leonor Solans),2005; 7. 欧亨尼奥·戈麦斯-米尔(Eugenio Gómez-Mir),1920;  8. 荷赛·玛利亚·洛佩斯-梅斯基塔(José Maria López-Mezquita),20世纪初; 9. 赫苏斯·康德(Jesús Conde),2009;  10. 荷赛·格雷罗(José Guerrero),1974;  11. 苏克雷姆(Socram),2009; 12. 西尔维亚·阿巴卡(Silvia Abarca),2014; 13. 荷赛·玛利亚·罗德里格斯-阿科斯塔(José Maria Rodriguez-Acosta),1904, 米格尔·罗德里格斯-阿科斯塔(Miguel Rodriguez-Acosta),2007; 布拉赞姆(Brazam),1993,他指出,他与其他许多画家一样,都不可否认地受到阿罕布拉宫的影响,受到它“通透的光线,潺潺的水声”的影响。 法国画家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于1910年在阿罕布拉宫访问三天,玛丽亚·德尔·马尔·薇拉弗朗莎称他是“最后一位浪漫主义艺术家,第一位现代主义艺术家。” “阿罕布拉宫对马蒂斯的影响并不体现在模仿上,而体现在更重要的方面”——基调,这种影响最终融入他的风格,他于1911年创作的《茄子室内景》(Interior with Aubergines)即体现了此种风格。 相似地,荷兰艺术家、数学家莫里茨·科内利斯·埃舍尔(M.C. Escher)于1922年游览阿罕布拉宫,并受到启发,但他并没有描绘王宫及其艺术之美,而是从阿罕布拉宫的艺术性中获得个人灵感,创造了一种相互连结、可无限重复的图案,这一模式通常与他在阿罕布拉宫观察到的伊斯兰几何和植物模式图案相似,如他1941年的木刻画《鱼》(Fish)(右图)。 马蒂斯游览阿罕布拉宫的同年,来自瓦伦西亚年近五十的画家华金·索罗亚开始创作西班牙南部题材特别是阿罕布拉宫题材的画作,他的这些画作成为沟通印象主义与象征主义和现代主义的桥梁,其中包括《Torre de los Siete Picos》。 当代画家米格尔·罗德里格斯-阿科斯塔从小在阿罕布拉宫的墙脚下长大,他于2009年创作的画作《Vesperal》(《旋律》)特别推崇红色——al-hamra的阿拉伯词根,该画作在色彩、图案、几何图案、画法上取得平衡。 左图: 格拉纳达当代画家玛莉亚·特雷莎·马丁-维瓦拉蒂(Maria Teresa Martín-Vivaldi)于1996年创作的《双姊妹厅》通过明亮的表现主义手法展现阿罕布拉宫最著名大厅的拱门、窗户、瓦片的折射和叠化画面。 曼努埃尔·安赫莱斯·奥尔蒂斯(Manuel Ángeles Ortiz)自西班牙内战后被流放,从此他开始特别专注于阿罕布拉宫,1959年,他创作了《Paseo de los cipreses》(《柏树路》),该幅画作看似简单的几何构图却产生了出人意料的眩晕远景。 《Muro vegetal》(《植物墙》),赫苏斯·康德2012年作品。 《La Vista de la Alhambra》(《阿罕布拉宫风光》),古斯塔沃·巴卡里萨斯(Gustavo Bacarisas)1909-1910年作品。 《Alberca Azul》(《蓝色水池》),荷赛·曼努埃尔·达罗2000年作品。 格拉纳达艺术家奥古斯托·莫雷诺(Augusto Moreno)使用金属片进行创作,用火和酸性溶液在金属片上制造出颜色,如2008年的作品《Susurra el moro》(《摩尔的低语》)(左图)。 朱利奥·朱斯特(Julio Juste)于1988年创作的《Baño Árabe》(《阿拉伯浴室》),选自他的系列作品《Castillo Inferior》(《下城堡》),灵感源自阿罕布拉宫的hammam(浴室),采用纸张、纸板、木片拼贴而成,材料历时短暂的特征让人想起纳斯瑞德王朝的艺术家们在建筑阿罕布拉宫时所使用的寒酸建材。 左图: 系列画作《La Alhambra》(《阿罕布拉宫》)中的一幅作品,由米格尔·罗德里格斯-阿科斯塔于2007年出版,把色彩和图案抽象化,几近像素化 《Rincon de la Alhambra》(《阿罕布拉宫一角》),荷赛·曼努埃尔·达罗2010年作品

 

This article appeared on page 4 of the print edition of Saudi Aramco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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